计划总有他的意义

Mean&Plan 《梦一场》

《梦一场》

 

-2020年情人节贺文

-CP:MeanX Plan

-校园AU,请勿上升蒸煮

 

 

 

时钟

 

Plan从甜梦中醒来的那刻,微风轻拂过窗纱,窗户外绿意盎然,阳光满泄,尘埃在风的带领下尽情跳舞。

Rocky跳上床,踩着被子俯视他,Volga就在床头自顾自舔着毛,一切都那么平常。

睡迷糊了的Plan不知今夕何夕,屋外明晃晃的光太有迷惑性了,让人分不清楚是早上还是下午。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,伸长了手臂去捞被他放在床头的手机。

Rocky被他翻身的动作吓到,敏捷地跳到了Volga身边,正正踩在Plan的手机上。

Plan清清嗓,叫了一声Rocky。

可他的猫儿子丝毫不动,歪着头喵了喵,不知道他想干嘛。

在猫咪面前,看时间似乎变得不重要了,他爬起来把两只猫抱起来,挨个亲了又亲,然后被猫儿们嫌弃地推开,他终于能空出手去点亮屏幕。

下午三点十分。

他忽然记起他读高中那会,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就是三点十分。

 

*

 

下午的第一节课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很煎熬,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,即使刚睡过午觉,瞌睡虫却怎么也压不住。

Plan也很煎熬,但他不是犯困,他是焦虑。

时针指向数字3的时候,他的心思就飞了,飞出了教室,在夏日的艳阳下曝晒。

他频频回头看向教室后墙上的时钟,当然,他看见的不只是那小小的圆圆的钟,还有写着他们的期考目标的黑板,窗外的盛放的鸡蛋花和扶桑花,光投进教室而产生的丁达尔效应。

是什么时候看见那个坐在最后一排,黑板下的男孩呢?

他没数是第几次的回头,在他还没看清分针指在哪个分格的时候,却看清了Mean冲他笑得一脸灿烂,八颗大白牙都露出来了。

Plan下意识移开了视线,把注意力集中到时钟上,假装没看到Mean对自己笑。然而他也忍不住微笑,Mean的笑容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。

等Plan回头看课本时,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看清楚现在几点,还有几分钟下课。

他缓了缓,再次回头看。这次他学精了,先去把视线放在教室上方再转过头去,他看见了时钟,也看清了数字,但还没读出几点几分,他的注意力就落到Mean身上。

像是感应到Plan的视线,又或者他本来就等着Plan再次回头,Mean又一次向Plan展示他那八颗大白牙,附赠快弯成月牙的双眼。

Plan推了推眼镜,装作无事发生,将自己埋头于书本里,嘀咕着,究竟什么时候才下课。

同桌见他这般反常,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,问他要不要请假去校医室看看。

他摇头,说自己只是等不及上接下来的体育课了。

下课的钟声适时响起,难得老师没有拖堂,大手一挥,让这群躁动的青春期孩子奔向绿茵场。

Plan放下书本,弯腰抱起他放在椅子下的足球,迫不及待跑进烈日中。这样他才有借口说,掌心出汗带来的黏腻来源于高温,而不是某个人。

 

 

 

灯光

 

长长的车流望不到尽头,Mean困在车里,车外是跟他一样烦躁的司机们,还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,街灯和车灯映照亮了这个节日前夜。

手机叮叮当当响着,群组里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放假要去哪里玩,他刷了两下就把手机扔在副驾上,急躁的心情在喇叭和提示音的共奏下渐渐平静下来。

他望着人行道上的灯饰发呆,有一个人影从他的车旁呼啸而过,他定睛一看,原来是有人骑着自行车在汽车之间穿行。

恍惚间,他看见了那个曾带他穿梭车流的少年。

 

*

 

当周五的晚上遇上假期,Mean所读的高中就会被各式各样的车包围得水泄不通。

他原想着早点走能避开车流,没想到正好碰上车最多的时候。

Mean已经绕了两三个路口了,几乎每个路口都有那么多车,他回家必须经过那条小路是没有交通灯的,车里的人们似乎也没有停车给学生让路的想法。他望着来来往往的汽车,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突围。

好不容易车都不怎么动了,Mean在苦恼自己的车技能不能面前这几辆车穿过,一个人影从他身旁路过,正好穿过他刚才所想的路线。

那人停了下来,单脚点地。大概是怕沾上了车链上的润滑油,长度刚好的校服裤被他挽起了几公分,恰好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。

他喊了Mean的名字,Mean不再执着于漂亮的脚踝,抬眼望向对方,那一刻Mean被他的笑容击中。

Mean在内心大喊着,完了。

路灯和车灯交映,打在他身上却出奇的合适,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,他看到Mean还在原地等候,笑着问他——

你怎么还不过来?

还在呆愣中的Mean看见前后车拉开了更大的距离,立马蹬着踏板穿过车流,直达他的身边。

夏夜的风吹乱了少年的头发,也吹乱了平静的心,如同被引燃的铁丝,遇上高浓度的氧气,刹那间剧烈燃烧、火花四溅。

Mean比一般男生早熟,当其他人还用小学生那套欺负心上人来获得关注时,他早就学会用细心和幽默俘获女孩的心。他比一般人更早了解到同性-恋这一群体,也曾怀疑过自己直得不彻底,最终得出是本质是双的结论。

所以,他很确定Plan对他笑的那个瞬间,他心动了。

一同回去的路上他们聊了很多,天南地北的聊,聊到家都不想回,跑到路边摊吃了过夜宵才心满意足。最后他们惊奇地发现,原来他们不只爱好相似,家也离得很近。

只是Mean喜欢在学校待一会再走,直到教学楼熄灯了,才慢悠悠地骑着车回家;Plan习惯了上课铃敲响前的两分钟才回到座位,下课铃还未响完就溜得不见人影。尽管他们回家的路线高度相似,但也很少在路上碰见对方。

Mean向Plan挥手告别,推着车慢慢地走回家,脸上的笑意半分都不曾散去。他希望回家的路可以漫长一点,他知道夜晚总是相似的,但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并不多。

 

 

 

苔痕

 

Mean和Plan就读于一所历史悠久的园林式高中。这里的每一块砖头都见证过历史变迁,校园各处的亭子听过不少学子或低或高的读书声,隐蔽的角落处有数不清的某某爱某某的山势海盟。

依山而建的校园除了花草树木多,落叶也特别多,风雨大一点,落叶就铺满地面。遇上这样的日子,负责打扫的学生就叫苦不迭,这边刚打扫完,工具还没收拾好,那边就满是枯枝残叶了。

Mean觉得他们班负责的那一亩三分地是所有班级里占地面积最大的,不然怎么解释他们扫了这么久,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扫?

知了知了叫着的蝉和火辣的太阳都一样烦人,Mean怕热也爱出汗,这样的高温下早就汗流浃背了,他挥舞着扫把,跟自己闹起小脾气。

Plan看他不跟大家说话,一个人默默在一边扫地,以为他心情不好,跑到他身边捡了些趣闻逗他说话,但Mean还是闷闷不乐,询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人是被晒得心情不好了。

于是Plan招呼他跟自己一起去扫教学楼和挡土墙之间的巷子。

园林式的校园不是说说而已,山坡长满了高高矮矮的树木,枝繁叶茂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风,挡住了似火的骄阳,留下一片清凉。

在这样凉爽的巷子里打扫,Mean的脾气没多久就自动消失了。他跟Plan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下来,直至一只蜜蜂飞到他附近。

听到嗡嗡声时Mean就警惕起来,向四周躲避着,只是他没想到蜜蜂紧跟着他不放,还突然飞到他眼前,吓得他扔下扫把,躲到Plan的背后。

Plan被他吓一跳,随后便挥着扫把柄想要把蜜蜂赶走,可他身后这个胆小鬼紧紧扒着他不放,还差点把他绊倒了。罪魁祸首连忙把人扶住,Plan正转过身来让他别抓着自己不放,这下两人刚好面对面抱在一块,鼻尖都碰到了。

他们都往后退了退,但眼神对上的后就忍不住凑近对方,双唇贴在一起的触碰又怎么足够呢,唇瓣都被咬红吮麻了才算止渴。

他们尽情地亲着吻着,Mean扶着Plan的头,把人压在挡土墙上,背阴处的墙体长满了青苔,用力一摁就冒出绿色的汁液,Plan觉得背上凉凉的,但他分不出神去想那是什么,他专注于这个吻当中,好似能跟眼前人亲到天荒地老。

这个吻持续到同学们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,他们像被蜜蜂蛰到推开了对方,气喘吁吁的,像刚跑完一千米。

Mean捡起地上的扫把,才发现他的手指不知道磕到了什么,伤口流出的血液混着青苔汁液,把手指染得又红又绿。

他们相对无言,静静地站在原地,远方再次传来同学们的呼喊,也许是默契,或者是巧合,他们同时说了一句对不起。

莽撞的行为源于情不自禁,而道歉是为了不让对方感到为难,他们没想到刚才的情不自禁不只是自己一人的,但那句道歉却让他们的关系止步于此。

这个夏天最后留给他们的,是一件被埋在衣柜深处有黄黄绿绿印迹的高中校服,是无名指上一道半厘米的疤痕。

 

 

 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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